“许萍离职了。”周一中午姜嫽、郑雯、陶然吃饭时,陶然说了这个消息。
“离职了,啥时候提的?”姜嫽问。
“上周提的,这个月结束,就走了。”去年,许萍、陶然前后脚进公司,都在金勇组里俩人经常搭档。今年四月,许萍被调去了一组,谁知不到一年,申请离职了。
“为啥呀?”郑雯觉得太突然。
“咱们周五聚个餐,怎么样?到时,听许萍说吧。”陶然虽然略知一二,但还是等大家聚齐了,到时一起说吧。
周五下班后,四个人来到提前预定的火锅店。进入十二月,天气越来越冷,这家生意也越来越好。刚走到店门口,火锅的辛辣香气扑面而来,让人想赶紧坐到桌前,大吃一顿。四个人落座,点了各自爱吃的菜,开始闲聊。
郑雯着急的问“为啥离职啊?这么突然?”郑雯、陶然跟许萍,在四组相处了一年多,时常一起做项目,三个人比较熟。姜嫽跟许萍在四组,只待了两个月,许萍就被调去一组了,两个人平时接触不多。所以,多半都是她们三个人聊天,姜嫽听着。
“一组的氛围,跟我们四组的氛围不太一样。”
“哪里不一样?”陶然边搅拌调料边问。
“一组很排外,我一进去,就觉得他们比咱们四组的人,冷漠多了。他们很少跟我说话,有业务时,才一起做业务,但也是不冷不热的。跟咱们几个的相处方式,根本不一样。”
“我也觉得他们高冷,平时跟他们说话就不多。可是,为什么呢?”
“我当时也不理解,总感觉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似的。后来,跟一组的冯老师接触多了,他人特好,跟我说了很多,我就明白了。”
“冯老师,很爱聊天的。上次培训,他坐在我旁边,还跟他聊了一会。”郑雯说。
许萍接着说“他们起初啊,像个草台班子,周董搭台子,各组组长像承包商一样,加盟进来。各组自负盈亏,自行负担组员的底薪、提成,多劳多得,少劳少得。进新人,意味着他们组要负担这个人一年的薪资,这部分薪资从哪出,自然是摊薄了组长和组员的收入。即便组长愿意,组员们因为收入受影响,还要带新人,跟新人磨合,组员也不愿意。所以,他们才冷漠,不欢迎新人。”
“那只干好自己的活,行吗?”姜嫽不解的问。
许萍说起这个,就有些不平。“那都是些什么活啊?都是别人不愿意干的垃圾活,要么单子金额低,要么是低端别人看不上,要么客户难伺候,要么复印扫描跑腿等等。总之,别人不愿意干的,首先选择扔给我。如果不想在这里耽误功夫,就选择早点走人。”
此时,郑雯想起了,一组小吕跟她说的话。“其实我也有耳闻,他们组的小崔,最爱钱。谁跟她争项目,她就奚落谁。而且不是暗地里说,是明说。”
“对,她表现最明显,但又拿她没办法。”许萍没少看她眼色。“冯老师说,这都是历史遗留问题。当初公司成立时,全靠几位业务大咖,撑起公司的业绩。渐渐的这些人成为各组老大,他们招兵买马,各自组建一支队伍。面上,大家同属一家公司,互有配合,实际上,各组自负盈亏。即便是周董,也要让他们三分。因为他们手握客户资源,随时有可能,拉出去一支队伍,自己单干,或者加入那些,给他们提成更高的事务所。”
“怪不得,我总觉得这家公司哪里不对劲,我上次去三组打印了很多图片,金老师说,让我问一问,需不需要给钱。”陶然没问,觉得太奇怪了,给什么钱,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。
“冯老师还说,老板为了防止他们单干,也有反制的方法。在业务分配上,尽量使每一组,不是全能的。比如,一组侧重外贸、制造业;二组侧重房地产、建筑业;三组比较全能,因为他们组的人,总想努力突破束缚;咱们四组目前也是大杂烩,什么业务都做。”
“这就是搞平衡吧。像别的所,有市场部,但咱们所没有,全靠各位股东。为什么我们跟别人不一样,为什么不设市场部?”陶然有同学,在另一家事务所,她们拓展业务,主要靠市场部。
“我听冯老师说,设立市场部,几年前就提过了。后来老板高薪聘请了林总,林总相当于市场部。她一个人的能力,可以顶几个市场部业务员的能力。她的加入,既能平衡各组,又能代替市场部的功能,还能减少因招聘市场部业务员,所要负担的工资、社保。”
“那林总也太辛苦了吧。”姜嫽此时,更佩服林总的业务拓展能力。
“不理解,设个市场部,又能怎么样呢?”郑雯想不通,这算什么方法呢。